转贴:新冠病毒下,隔离互助群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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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新冠病毒下,隔离互助群月结

帖子 khu » 周一 3月 02, 2020 6:02 pm

转贴湖畔的北高地的文章:
一个人的隔离互助群月结

Mia 湖畔的北高地 Today
从发布《隔离互助群需要您》这篇微信文章起,到今天,也有一个月了。在此记录一些个人认为值得关注的事情。

在文章出炉短短4、5天后,各地的群以迅猛的趋势增加着数量,每建一个新群,人数很快就会爆满200人,二维码失效,以至于不得不再开新群。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有种全社会都在支持推进这一件事的错觉,更让身处其中的很多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自我隔离”在加拿大有广泛的社会民意基础。

如今,一个月已过,世界严重疫区也从中国湖北,变成了欧亚多个国家。大量华人隔离互助群的成员请求加拿大政府快快作出改变,尤其是快快对世界疫区来者都要求自我隔离。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是,“自我隔离”(self-impose quarantine)真的在北美有广泛的民意支持吗?学术论文又如何写的?卫生系统是怎么评估过去已有的隔离行动的?大量的民间华人隔离互助群在社会上又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以下内容从历史社会舆论方向去梳理,看看如今民众对quarantine的态度究竟有什么样的历史基础。文末附带上我个人眼中看到的华人隔离互助群现状,与其他部分无关,仅聊以一观吧。

全文皆个人意见,难免挂一漏万,或有知识结构性上的偏差,更不代表任何隔离互助群的集体意见。如有赐教,请给我的公众号主页直接留言,因为文章底部没有留言区域。

历史

对传染病者进行隔离并不是历史上的新鲜事,但在近百年,尤其是二战后的世界里,人们对其的争议越来越多。

在《圣经》最古老的摩西律法中,就有这样的经文:

利未记13:46 灾病(plague)在他身上的日子,他便是不洁净;他既是不洁净,就要独居营外。

对其中一种灾病的处理方式是:

利未记13:4-6 ……祭司就要将有灾病的人关锁七天。第七天,祭司要查看他,若看灾病止住了,没有在皮上发散,祭司还要将他关锁七天。第七天,祭司要再查看他,若灾病发暗,而且没有在皮上发散,祭司要定他为洁净……那人就要洗衣服,得为洁净。

与患病者保持距离(独居营外或关锁),在流行病肆虐的年代里,至少从《圣经》记载上就知道是一种常见做法。很有意思的是,《圣经》中要求的隔离,恰恰是14天。

中文的隔离,可以对应英文的isolation或quarantine,但两者的定义并不一样。

Isolation主要对应的是已经有症状发生的传染病患者。他们被要求isolation是个正常的医疗系统程序,没有人会反驳,就像《圣经》中的描述那样。

而quarantine的争议点在于被限制行动的人并没有症状,他们有可能是完全健康的人,但隔离期间若保护不当,他们可能会面临更高的得病风险。目前华人隔离互助群中许多成员,向PHAC呼求应self-impose quarantine的对象,就是那些还没在加拿大土地上被暴露在确诊病例四周的,却来自世界疫区无症状者。这种方式的隔离也被叫做border quarantine。

英文词汇quarantine的辞源是意大利语quarantina giorni,意思是“40天”。这一词汇的开始使用是在14世纪欧洲各种瘟疫肆虐的时候,港口城市如威尼斯为了不被传染,而要求所有疫区来的船只在港口外抛锚40天,然后才被允许下船进港。对于为什么是40天,加拿大卫生官员Richard Schabas猜测这也许和天主教大斋节期的日子相符。此外,也有学者如H. E. Whittingham评价这一方式是群众恐惧与愚昧下的产物。现代人听起来就觉得这做法不靠谱。



在北美,除了2003年的SARS以外,上一次的quarantine行为是1918-1919年的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间。当时,美国和加拿大政府在疫情严重的区域,都关闭了学校、商店、教会礼拜,阻断了火车和船运交通,并将群众放置到一个个隔离营里。University of Missouri人类学家Lisa Satterspiel和McMaster University人类学家D. Ann Herring通过收集加拿大在流感期间及之前皮毛贸易者行动的数据,统计模拟出了一个流感蔓延的模型。根据模型推演,在交通流动缓慢的地方,越是高效迅速的quarantine,就越能明显地改善疫情蔓延的状况。而颁布quarantine条例的早与晚,并不总是指向最大的止损率,重要的还是要看实操和切断交通的方式。

现今,COVID-19下的钻石公主号悲剧就是quarantine行为的最恶劣案例:和600年前的威尼斯港口一样不许人靠岸,又没有良好的实操方法,哪怕提出quarantine的时间再早,也没有任何止损率可言。

由以上可见,若quarantine没有一个安全、高效、专业的实施标准与对应监督,哪怕行动得再早,都等于没有,甚至可能帮倒忙。

整个20世纪的北美,除了西班牙流感期间,大家再度讨论quarantine是1980年代HIV崭露头角之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HIV的潜伏期不是quarantine可以搞定的,而且血液化验可以迅速分辨出谁是病毒携带者。

再接着的21世纪,911事件后大家再度关注quarantine是因为惧怕恐怖袭击中的病菌战,不过没有任何人认为quarantine会对这种恐怖袭击有效。

许许多多的社会声音都指向:quarantine对防疫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2003年的SARS让加拿大政府重拾1918-1919年间的部分行为,但无论是学者论文还是民间都依然存在大量的质疑。


声明:中文译文均为谷歌翻译,外加人工校对。以帮助英文不好的自闭症家长。如有出入,请以原英文出处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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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转贴:新冠病毒下,隔离互助群月结

帖子 khu » 周一 3月 02, 2020 6:02 pm

有的数据无法解释疫情得到控制和quarantine之间的关系。比如University of Toronto的Inner City Health Research Unit曾做统计调查,发现大多伦多地区被要求隔离的23,103人中,只有57.5%表示自己完成了这一政府要求的10天的居家自我隔离过程,且全程保持联络。如此低的完成率,无法说明隔离措施是对防控疫情是有效的。但这一行动带来的巨大社会资源花费却是相当可观的,人群中的紧张情绪也相当高涨。

有的民意调查显示,真正有监督的quarantine难以实现。有公共卫生系统的论文统计指出,虽然有77%的民众支持政府在防疫过程中使用quarantine这一手段,却只有27%-28%的民众认为应该用强硬的监督手段(如电子手环、摄像头)来保证quarantine的完成度。

再者,加拿大卫生官员Richard Schabas还曾分析了border quarantine的不可操作性(是的,SARS当年也有人要求让疫区来的访客先全部在离开机场后隔离3天):这会让航空机场系统承受不住且垮掉。他提出的替代方案,就是尽快对有症状者进行isolation,并对他们的密切接触者进行quarantine,不必上升到border quarantine的地步(考虑到SARS在潜伏期的传染性非常低),然后积极推广注意个人卫生还有花更多的钱来研究病毒与新药。

曾经的SARS隔离完成度不高,而且人们也不愿接受监督,这让大把花在隔离上的纳税人的钱用得有点冤。2020年,在WHO、PHAC还有美国CDC都清楚地写明无症状感染者的传播并非COVID-19的主要传播方式的今天,难道这些文献不会继续被公共卫生政策官员用来参考,且制定如今的卫生方案吗?

当隔离互助群的求助者们、义工们想要让更广大的主流社会理解自愿隔离者的行为动机和理由的同时,不也应当了解一下如今的社会舆论是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的基础上叠加起来的吗?

自愿隔离行为的群众基础,在北美,真的很低。因此,有几种政治诉求的方式和微信上广泛散播的情绪,在政策改变上没有任何作用。

随意拿出一个其他国家的经验,让加拿大赶紧学学(比如新加坡):还是应当立足在本国原有的政治、经济、社会基础之上,提出更符合国情以及民情的诉求。
以一个group的名义,写信给一些部门,让他们作出一些改变:一个group的内部同质性太高了,在没有广泛民意支持的情况下,who cares?但是一个个人自己署名写信就不同了,有千万个陌生人在为同一件事情诉求的感觉,让人十分有压力。
动不动就让某党下台:在公共卫生领域,貌似蓝红阵营都说不上话,毕竟PHAC在政策制定上有超越总理的权威。
一边嚷着加拿大政府不作为,一边继续给中国国内无底线地献爱心:做事情还是得考虑最坏的情况,当加拿大疫情大爆发,现有的预备的床位、防护用品还远远不够用呐。考虑考虑让MPP们催促各省public health赶紧多储备一些防护用品吧,这个诉求他们无法拒绝。另外,政府官员根据protocol做事不等于不作为,这是很不一样的概念。
觉得华人社区厉害了,要去指导其他族裔群体了:拜托,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就义工工作这一块,伊朗社区向来比华人社区专业得多,族群中医生的概率也非常之高。贸然跑去别人的社区指手画脚,小心适得其反,惹人反感。

所以,跳出隔离互助群的小圈子,查查历史资料和别人的研究,会觉得脑子开阔一些。更明白如今工作中的困难,从何而来。将来制定目标的时候,总是有参考意义的,不是吗?



华人隔离互助群的现状(与上文无关)

之前的几次媒体采访,以及记者跑来跟我找采访对象,我都发现一个共同点:他们都首先想问“谁是这个活动的第一个发起人”。

然后我每次都花很长时间跟记者们解释说:

隔离互助群是在加拿大同一个时间遍地开花的自发行为,有人是独立的,有人是受到影响的,所以“活动的第一个发起人”这个问法是不准确的。要说也只能说加拿大是一个社区互助文化非常发达的地方,有人遇到困难,总有邻里来相帮。互助群能出现,首先是因为从中国来的人先有了自愿隔离的行为,然后才开始有人去帮助。要赞扬,应当赞扬愿意自我隔离的人,其他人只是在“想帮助”的这件事上,希望出些力所能及的力量。

用一位隔离互助society的“网红”蒙古大夫后来在媒体采访时的话来说:“It is like a neighbor helping out one another. It's a very Canadian thing to do.”

可惜这一现状并没有被许多社会社团,甚至是华人社会社团所理解,而且,一度有人称互助隔离群里的都是没组织没纪律的乌合之众,还有人非要当代表,或把一些人看成是代表。
声明:中文译文均为谷歌翻译,外加人工校对。以帮助英文不好的自闭症家长。如有出入,请以原英文出处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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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转贴:新冠病毒下,隔离互助群月结

帖子 khu » 周一 3月 02, 2020 6:02 pm

Well,在这一大群自发起来帮助自己邻居的人们,有的根本除了自己帮助的那个邻居以外,谁也不认识,亦不需要认识,更不需要被空降的华人团体给代表掉。“爱邻如己”难道是华人的专利吗?非要被人给抢注吗?若真有人跑出来当代表了,很抱歉,这或许给这位代表在社团生活里添履历的作用比实际的邻里帮助要更多。或许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给不少政要提供了拉拢选票的平台。一个政要人物跑到唐人街吃吃吃,再高呼一两句“反歧视”,拍个照。OK,人心拉拢了,一如十七年前SARS的时候也是上至总理下至市长各种食在华埠,老的方法管用,那就不妨继续用嘛。But,请问有人知道,在自己的社区里,对防疫事业来说最重要的部门其实是local health unit吗?

在过去这一段时间,我甚至见识过,有位义工,就一个人,整理着求助者的资料,默默给MP办公室打电话发邮件。就这样一个人,争取到了全加拿大第一个公开说要解决自己选区里,被房东驱赶而无家可归的自愿隔离者的住房问题的MP的支持。事后她还坚持对我说,千万不要把她的名字说出来。她想要被谁代表?或者她想要代表什么人?

当然,这是起头的一个月,现状就是如此。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呢?我大约能观察出一些苗头。

有的隔离互助群架构完整,且从头到尾目标明确,对于如何与政府沟通有一套行之有效、循序渐进的方法,还毫不保留地将这些经验分享给急需学习的新手义工们。

有的义工团体在多年前就已经一起合作,专业性极强。在这次隔离互助浪潮中,他们坚守自己最初的,且是唯一的目标,不偏不倚,天天做专业医学播报,还拒绝被拉拢被代表。

有的把精力放在联合这个同乡会那个华商会,对于宣传“政府与华人群体”沾边的事情上不遗余力。

有的对收集各种世界各地的防疫资讯不亦乐乎,对政府发布的防疫资讯表示非常失望,要靠民间力量的。

有的对联络政府这件事情有很严重的排斥感。

有的带着一种悲壮的情绪,想要以自己小小的身躯,为自愿隔离者创造条件去隔离。

有的则远远超出了帮助一个求助者的范畴,想要在广大社会上让没有自我隔离意愿的人都加入这个行列。

有的分久必合。

有的合久必分。

所有的这一切,和quarantine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有,那就是,靠着隔离互助群,是达不到有效quarantine那“一个安全、高效、专业的实施标准与对应监督”的高度的。这个高度,在过去的加拿大历史中,连政府力量都做不到。所以,人怎可不知道自己的渺小呢?

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之后,其实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表达态度和立场,仅此而已。我们将这些态度和立场转变成民意,再转变成北美社会中又一股不一样的声音而已。

其他的杂语

而我作为一个打杂的人,最开始的愿望,只是想帮广大自愿隔离的求助者们快速找到自己地区群而联络上当地的义工。隐藏在键盘后面的我,没送过一辆车去机场,也没帮人买过一次菜。我现在甚至把这个有主题的草根活动看成了一个社会学grounded theory qualitative research的素材,开始看论文,整理资料。

我不是一个文字产出十分丰富的人,写东西也很慢,常常错过新闻时效性。但如果能稍微带来一些条理性和反思性的思考,或引起一些新的观点,也让人挺开心的,至少我自己在阅读论文的过程中,感觉学到了不少东西。有人建议我把世卫专家队伍的加拿大医生Bruce Aylward的观点亦整理进来,这是很好的提议,而且目前有这么做的必要性。然而,鉴于我“写东西也很慢”……姑且留待下一次吧。至于reference style这个东西……就不要管我了,呵呵。


References:
1. https://www.cdc.gov/quarantine/historyquarantine.html
2. Schabas R: Is the Quarantine Act relevant? CMAJ 2007, 176:1840-1842.
3. Whittingham HE. What has happened to quarantine. Med Serv J Can 1958;14:327-31.
4. Lisa Sattenspiel, D. Ann Herring. Simulating the effect of quarantine on the spread of the 1918–19 flu in Central Canada. Bulletin of Mathematical Biology, 2003, Vol.65 (1), pp.1-26.
5. Svoboda T, Henry B, Shulman L, et al. Public health measures to control the spread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during the outbreak in Toronto. N Engl J Med 2004;350:2352-61.
6. C Shawn Tracy, Elizabeth Rea, and Ross EG Upshur. Public perceptions of quarantine: community-based telephone survey following an infectious disease outbreak. BMC Public Health 2009, 9:470.
7. 大夫在线 - 面对媒体和如何帮助其他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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